2008年10月29日 星期三

沒有「馬拉桑」,「海角七號」的音樂就少了國際觀。

左圖:「馬拉桑」小米酒,圖片轉載自SakuraDonut,他也解釋「馬拉桑」的原意以及發音。

「兩岸的中國人」很喜歡談,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提升台灣人的氣質、豐富台灣的文化。民主觀念、西方思潮、美學藝術也是經由北京傳到台北,再經過「兩岸的中國人」幾十年的「全島教化」,台灣人終於學會大國子民的言行舉止、穿衣戴帽。「悲情城市」揭發了第一層「全島教化」的假象,台灣的知識份子,在二二八事件後,一一被處決在山間、荒野或刑場。這群知識份子從美學、民主思潮到馬克思主義的西洋知識,不是來自北京,卻來自東京。他們到處散播知識,扎根教育在田野之間。但是,40年代的白色恐怖斷層台灣的知識傳承,自此之後,台灣人成了有待大國子民教化的粗俗鄙人。20年後的「海角七號」揭發第二層「全島教化」的假象,台灣人的國際觀早就深沉到骨子裡、化作DNA了,非關「兩岸的中國人」的教化。

「千年傳統 全新感受」的「馬拉桑」小米酒是「海角七號」的音樂觸媒,也是台灣與世界音樂的融合劑。沒有「馬拉桑」小米酒,勞馬父子的原住民戲份會顯得太輕,也就沒辦法點出「海角樂團」的多元文化融合的編曲方式。阿嘉的音樂代表「台北看天下」的音樂觀,他在活動中心表演完電吉他的SOLO後,將吉他一扔,被勞馬接住。這一幕暗示著,台北音樂格格不入地出現在一個充滿俗不可耐的鄉民的場域,大大、茂伯、水蛙以及勞馬父子的試演都是不屑一顧的鄉野水準。雖然代表會主席東拼西湊組成了「海角樂團」,跨出在地人演出的第一步,但是,阿嘉還是把樂團演出這件事看成是一場鬧劇,經常缺席團練,無心創作和編曲。也就是說,其實是勞馬带著大家團練。我們也可以從演唱會發現,勞馬是樂團的靈魂人物。第一首演奏完後,大大拿著口風琴走到台前,阿嘉和友子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所以,阿嘉的台北音樂觀並不是「海角樂團」的核心。

「海角樂團」樂團的茂伯加月琴是台灣本土音樂的元素,大大是一個有音樂天賦卻叛逆的小女生,水蛙和賣酒的業務是地方上喜歡玩玩樂器的年輕人,勞馬父子是原住民的音樂代表還有阿嘉的台北音樂以及友子的商業音樂,當團員們通通穿上「馬拉桑」的制服後,也意味著,多元文化在小米酒裡融合。回憶一下,當茂伯用月琴彈出野玫瑰的前奏,勞馬用父親傳來的口琴,接著吹出主旋律。伴著月琴的琴聲,團員就定位,阿嘉唱出野玫瑰,團員的融合演出感動中孝介,讓他走上舞台加入合唱。

「海角七號」隱約地彰顯出原住民音樂對台灣文化的重要性,他們的音樂跨越族群,融合台灣與世界。曾經待過部落,或者,任何與原住民一起「馬拉桑」過的人,都會訝異一件事,部落裡的音樂多元多樣,有古調、日本歌曲、國語、台語、客語,甚至,搖滾爵士,樣樣不缺。更厲害的是,原住民還可以輸出文化。1996年亞特蘭大的奧運宣傳曲-Enigma樂團的「Return-To Innocence」,就擷取了郭英男先生「老人飲酒歌」的原音。2008年的北京奧運,也要把「中國」的台灣原住民找去鳥巢唱歌,台客音樂當然也不能沒有「馬拉桑」。

所以,「馬拉桑」,讓「海角七號」的音樂充滿多元族群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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